一年之前，朱拉尼还在美国国务院的“悬赏千万”名单里，被贴着恐怖分子头目的标签。转眼到了今年，他却穿着西装走进联合国大会，和各国领导人握手寒暄，还在台上推销“民主包容”的新叙利亚故事。对他来说，这是一次豪赌，不只是形象翻转的问题，而是能不能彻底摘掉“恐怖组织”帽子。

可是，安理会的规则摆在那里。五个常任理事国必须全票同意才能把沙姆解放组织从恐怖名单上除名。朱拉尼已经从美、欧、俄那里拿到了支持，就差最后一票，中国。问题是，这一票比前面四票都难拿。

从去年阿萨德政权垮掉开始，朱拉尼就想把HTS包装成“革命政府”而不是恐怖组织。媒体上，他换了一套说法，不提圣战，不喊反以色列，还向外国代表团保证不会挑起对外战争。但另一面，他的部队还在清洗阿拉维派，一年多来没停过。大量阿拉维派平民被逼进俄罗斯的军事基地避难，这些场景真不是“民主包容”四个字能遮住的。

美欧的态度变化快得很。今年7月，美国直接取消了HTS的恐怖组织认定，等于替朱拉尼开了第一道门。英国、法国也曾放风表示支持，海湾国家更是乐于和他接触，毕竟大家都想在新叙利亚分一杯羹。这一股子洗白的气势，让他一年之内从逃命的地下人物变成外交场合的座上宾。

最有意思的是俄罗斯的转向。普京过去一直力挺阿萨德，可到了今年年初，就跟朱拉尼通上话，还表示愿意提供人道主义援助。前不久朱拉尼访俄，俄媒爆出阿萨德中毒的消息，合作的味道越来越明显。原因很简单，俄罗斯要稳住在叙利亚的两个军基地，谁上台都得谈。阿萨德一倒，它和朱拉尼之间的隔阂就没了。

朱拉尼当然知道中国是最后一道关，所以他在俄罗斯卫星通讯社采访时，特意喊话要和中俄建立基于战略利益的关系。他在暗示，让俄罗斯帮牵线。这一招对俄方是行得通的，俄罗斯也积极回应，毕竟这符合它的利益。但中国的回应很冷淡。

在联合国大会上，中国说得很清楚，叙利亚要防止恐怖势力坐大，对恐怖分子姑息只会让整个地区更动荡。而且中国还点名，HTS的85师由曾经危害中国边境安全的恐怖分子组成，朱拉尼迟迟不肯切割。这个背景，让中国的立场更加坚决，不切割，就别想除名。

安理会表决不是走形式，常任理事国的“一票否决权”是实打实的。就算其他四票都拿到了，缺了中国，朱拉尼的洗白计划还是卡死在名单里。对他来说，这意味着国际合法性永远到不了手。

从过程看，他是按步骤来的：先重塑形象，争取美欧，拉拢海湾，再和俄罗斯建立合作。但他在中国这里没做出实质动作。对阿萨德旧部的清剿还在继续，外籍恐怖组织还在用。这不只是形象问题，这是安全威胁问题。

说到底，朱拉尼想要的是掌控新的叙利亚，同时让世界承认他的政权合法。不过，清洗阿拉维派还在进行，让人怎么相信他会真的变成“温和”领导人？美国取消恐怖认定是一回事，中国的安全顾虑是另一回事。

在阿萨德垮台的权力真空里，美欧看到了重构中东的机会，俄罗斯看到了延续军事存在的筹码，而朱拉尼看到了翻身的可能。这些利益能不能锁在一起，取决于中国点不点头。

但如果HTS还挂着由逃离中国边境的恐怖分子组成的武装部队，中国这一票就永远不会松。安理会的规则没有模糊地带，他过不了这一关，就永远洗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