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婉茵虽出身普通商户家庭,却兼具出众容貌与过人智慧,尤其在绘画领域天赋卓绝。正因如此,不少名门公子纷纷上门提亲,却都没能让她动心——在她心中,理想伴侣必须是百里挑一的杰出人物。
陈婉茵心里盘算:既然自己绘画技艺精湛,为何不让更多人欣赏到作品呢?于是,她经常亲自出门,将画作送到一家画馆寄卖。巧的是,这家画馆正是弘历常去的地方。
在陈婉茵前往画馆的路上,贴身侍女芊影好奇地问:“小姐,咱们家虽说不算特别富裕,但也足够让您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您为何还要亲自去卖画呀?”
陈婉茵听到问话,停下脚步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看着芊影回答:“我去画馆不只是为了卖画,更希望让更多人看到我的作品,这样才能知道自己在绘画上的真实水平,找到需要改进的地方,进而提升自己的技艺。”
“奴婢明白了!小姐才华出众,画出来的作品肯定不一般,一定会有人懂得欣赏的。”芊影笑着称赞道。
“好了,咱们赶紧走吧!”陈婉茵说着,加快脚步来到画馆。画馆馆主见她来了,热情地迎上前:“欢迎姑娘光临!您的画作实在精妙,自从挂在我们店里,来的客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对您的作品赞不绝口,不少人还想买下来。不过您之前特意交代过,所以我一幅都没卖。”
陈婉茵环顾四周,见画作摆放得整整齐齐,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对身旁的芊影说:“芊影,赏馆主一些银子,他做得很好!”
“是,小姐。”芊影应声,把银子递到馆主手里,心里却忍不住犯嘀咕。
她家小姐本想通过画作结交知己,每一幅画都花了很多心思,如此珍贵的艺术品,不仅免费让大家欣赏,还多次给别人送银子,实在让人看不懂。但她只是个奴婢,不该过多过问主子的事,也就没再多说。
馆主笑得更灿烂了,接着说:“姑娘,我发现有位客人特别喜欢您的画。他鉴赏画作时,总能静下心来仔细看很久,解析得还特别细致,甚至愿意出高价购买,不过我都婉言拒绝了。”
陈婉茵眼神动了动,好奇地问:“你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吗?”
馆主摇了摇头:“那位客人看着挺神秘的,虽然常来,但从没透露过身份。不过从他的举止和气度来看,我猜他肯定是富贵人家的子弟,和姑娘一样,都是有才华的人。我之前跟他说过,今天姑娘会来,如果他想买画,可以亲自跟您商量,所以他今天应该也会来。”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脚步声。馆主一看见来人,立刻热情地招呼:“公子,您来啦!”
陈婉茵顺着声音回头,目光落在门口——一个二十多岁的英俊青年正缓步走进店里。
陈婉茵一眼就认出,他正是自己一直期盼见到的宝亲王弘历。
馆主热情地把弘历引到屋内,介绍道:“公子,您一直喜欢的那些画,都是这位姑娘画的。姑娘,我刚才跟您说的那位贵客,就是这位公子。你们俩慢慢聊,我去招呼其他客人,等会儿再过来。”
弘历摇着折扇,目光落在陈婉茵身上,既惊讶于她的年轻貌美,又赞叹她高超的画技,忍不住微微上扬嘴角:“姑娘这么年轻,就有这么深厚的绘画功底,我还以为这些画是哪位年长的名家画的呢。”
陈婉茵谦逊地笑了笑:“公子过奖了!馆主说您对我的画作很感兴趣,不知道您最喜欢的是哪一幅?”
“每一幅我都喜欢。”弘历说完,走到一幅画前,指着它说:“不过,我最中意的是这一幅。”
陈婉茵跟着他走到画前,抬头仔细看了看——她觉得自己的每幅画风格都差不多,不明白弘历为什么独爱这一幅,于是好奇地问:“公子能不能说说,这幅画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弘历笑着点头,详细解释道:“我原本以为,女子大多喜欢画鲜花、鸟雀这类题材,没想到姑娘很有想法,偏爱画绿叶草木。虽然您的每幅作品风格相近,但从一幅画里,其实能看出画者的内心。
您这幅画上的树叶,能让人感受到里面的水分和清晨的露珠,树叶一阴一阳的墨点变化特别有表现力;夹叶的着色和线条勾勒,透着空灵、苍茫又朦胧的感觉,让树的形态更有魅力。所以我猜,您画这幅画的时候,心情应该特别好。我喜欢欢快的画作,不喜欢压抑沉闷的,所以这幅成了我的最爱。姑娘觉得我说得对吗?”
“公子果然是懂画的行家,分析得条理清晰,真让人佩服。我画画时的心情,现在已经记不太清了。既然公子喜欢,又这么懂鉴赏,是难得的知音,那这幅画就送给公子您吧。”陈婉茵笑容满面,语气温柔得像水一样。
可弘历却婉拒了:“这样恐怕不太好,我怎么能无缘无故收姑娘的礼物呢?”
“您别多想,我不是靠卖画生活,只是希望找到能懂我画的人,让更多人欣赏我的作品。能认识公子这样的知音,是我的幸运。所以,这幅画就当见面礼,送给您了!”陈婉茵诚恳地劝说,热情地要把画送给他。
“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姑娘。不过我还有个疑问,为什么姑娘偏爱画绿叶草木呢?”弘历微微皱起眉头,说出了心里的疑惑。
“世间万物都有灵性,一草一木都有自己的特别之处。鲜花虽然好看,却太艳丽俗气;相比之下,我更喜欢绿叶草木——它们低调不张扬,又有自己的特色。”说完,陈婉茵依旧笑着,眼里满是对大自然的热爱和独特的见解。
听了这话,弘历忍不住拍手叫好:“说得太好了!姑娘不仅见解独到,绘画技艺也这么高超,真让人敬佩。请问姑娘愿意和我结交,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陈婉茵没打算告诉弘历自己的名字,恰巧这时,宝亲王府的一个小厮急匆匆跑进来,说家里有事,让弘历赶紧回去处理。
弘历正想跟陈婉茵告别,却发现她已经趁机离开了——这次画馆相遇,像一场梦幻般的经历。
回到王府后,弘历得知宫里来人传旨,养母熹贵妃要为他举办选秀。如今他已经到了该结婚的年纪,是时候成家生子了。
这一刻,陈婉茵美丽的容貌突然出现在弘历脑海里。
只看了一眼,她就深深印在了他心里。弘历清楚,自己想娶的,就是这位神秘的姑娘。可他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第二天,弘历又去了画馆,却没见到陈婉茵。
馆主把一幅画交到他手里,说这是陈婉茵特意嘱咐转交的。弘历展开画轴,瞬间被画吸引住了——画上画的,正是他自己的肖像。
陈婉茵的笔触细腻传神,把他的脸庞和深邃的眼神都画得栩栩如生,每一笔都充满灵魂和生命力;线条流畅自然,色彩和谐优美,画里的人鲜活得像要从画框里走出来一样。
看着这幅自己的画像,弘历仿佛在照镜子,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模样。
他本身就喜欢画画,画技也不错,画过不少自画像,宫里的画师也给他画过像,可没想到,他最珍视的却是这一幅。
这幅画不仅把他画得逼真,还比真实的自己多了一份神韵。弘历能感觉到,陈婉茵画这幅画时用了全部心思,每一笔都饱含心意,这让他更心动了。他发誓一定要找到陈婉茵,把她娶回家。
弘历问了馆主,只知道陈婉茵的姓氏,却不知道她的名字。这让他很着急,却没放弃——他动员了王府里所有人,全力寻找陈婉茵。
青樱来到王府,看到弘历神情落寞地盯着一幅画,连忙走近关切地问:“弘历,最近听说你心情不好,我特意来看看你。这是什么呀?”
青樱从弘历手里拿过画,惊叹道:“这画画得真好,是你画的吗?你的画技进步不少啊!”
“不是我画的,是一位姑娘的作品。”弘历眼神里带着点忧郁,淡淡地回答。
“姑娘?你在哪儿认识的姑娘?”青樱好奇地追问。
“在画馆认识的,她就是我心里想娶的妻子。虽然不知道她的名字和住址,但我一定要找到她,娶她做福晋。”弘历语气坚定,让青樱心里泛起一阵醋意。
“你连她的名字和住址都不清楚,就想娶她?你是皇子,婚事关系到国家大事。你的选秀很快就要开始了,就算找到她,熹贵妃也未必会同意。”
弘历却不在意:“没关系,我的身份哪有三哥尊贵?对了,听说三哥的选秀已经结束了,你没选上?”
“没错!我不喜欢三阿哥,不想嫁给他,所以自己想办法落榜了。”青樱凑到弘历耳边,小声说了自己的办法。
弘历听了忍不住笑起来,调侃道:“装肚子疼,亏你想得出来!可你落榜了,岂不是让皇额娘失望了?”
青樱点点头:“姑母教训了我一顿,不过没关系,我挺开心的。我要嫁,就嫁自己喜欢的人。”
“那你心里喜欢的人是谁?”弘历随口问了一句。
青樱撇了撇嘴,巧妙地转移话题:“别聊我了,说说你的心上人吧。我很好奇,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从她的画里能看出来,她肯定又有才又有貌。”
弘历用力点头,嘴角露出舒心的笑容:“没错。等我找到她,让她参加选秀,到时候你就能见到她了,顺便帮我看看她怎么样。”
“只是帮你看看吗?”青樱心里有点失落。
“当然!我们是好朋友啊,我相信你的眼光,我想你也会喜欢这位陈姑娘的。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陈婉茵好几天没去画馆,一直待在家里画画。芊影觉得奇怪,就问她:“小姐,您好不容易遇到懂您的人,为什么不再去画馆了呀?”
陈婉茵继续画着画,刚想回答,屋外突然传来敲门声。一个丫鬟走进来禀报:“小姐,老爷让您去大厅一趟。”
陈婉茵放下画笔,嘴角微微上扬:“看来鱼儿已经上钩了,以后不用再去画馆了。”
“鱼儿?”芊影更糊涂了。
“好了,走吧!”陈婉茵拉起芊影,往大厅走去。
到了大厅,陈父告诉陈婉茵,宝亲王府刚派人送来请柬,邀请她明天去宫里绛雪轩参加选秀大典。
陈父有些犹豫,想听听女儿的想法:“茵儿,咱们家就是普通小户人家,哪能高攀得起宝亲王呢?他怎么会知道你呀?”
陈婉茵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父亲的手背安慰道:“爹您别担心,我没见过宝亲王,说不定他只是广撒网邀请人呢。既然宫里下了邀请,女儿当然要去。要是运气好选上了,是女儿的福气;要是没选上,女儿就回来继续陪您。”
陈父脸上还是满是担忧,轻声叹气:“话是这么说,但我不希望你被选上。我们就是普通人家,我不想你嫁进皇室。要是能嫁个平凡又富裕的人家,过着相夫教子的日子,就很好了。何必去做别人的妾,跟好多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呢?”
陈婉茵又安慰了父亲,语气坚定又自信:“爹您放心,一切都有天意安排。不管选秀结果怎么样,我都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
芊影虽然不算特别聪明,但跟着陈婉茵很久了,能猜到她的心思——她觉得那位宝亲王,就是那天在画馆见到的年轻男子,而陈婉茵说的“鱼儿”,指的就是弘历。
很明显,陈婉茵已经下定决心要嫁入皇室。作为贴身侍女,芊影不便多话,只能默默帮她准备好需要的东西。
第二天一早,陈婉茵做好所有准备,坐着轿子进宫参加选秀。
她今天穿了一件湖蓝色绣银纹的立领妆花缎旗装,裙摆上的绣花栩栩如生,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的温婉与端庄;头上插着金丝玉簪,耳朵上戴着一对闪亮的玉耳环。她的眼睛像水一样清澈,闪烁着聪慧的光芒,让她的美貌更出众,让人挪不开眼。
来到绛雪轩时,她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就连富察琅嬅和高晞月看到,都忍不住心生嫉妒。就在这时,一个太监高声喊道:“吉时到,秀女入场!”
随着话音落下,陈婉茵跟着其他秀女慢慢走进大厅,分别向熹贵妃和弘历跪拜行礼:“请熹贵妃娘娘安,请四阿哥安。”
熹贵妃扫过在场所有秀女,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开口说道:“都起来吧!”
“谢贵妃娘娘恩典。”一众秀女齐声应答,声音整齐划一。
旁边的太监接着说道:“今日选中做嫡福晋的,赏赐如意一把;选中做侧福晋的,赏赐荷包一个;没能选上的,赏赐黄金百两,各自回府。今日参与选拔的秀女有:富察氏,她是满洲镶黄旗察哈尔总管李荣保的女儿。”
富察琅嬅听到自己的名字,应声从队列中走出,优雅地屈膝行礼。熹贵妃看着她,脸上的满意之色更浓了。
凭着富察琅嬅尊贵的家世,熹贵妃心里已经认定,她就是弘历未来的嫡福晋。可弘历的目光却没在她身上多停留片刻。
弘历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陈婉茵,还对她相视一笑——他的眼神温柔得像水,满含深情,笑容带着春风般的暖意,让人见了瞬间沉醉。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陈婉茵身上,完全没听见太监在一旁介绍其他秀女。
“高氏,是满洲镶黄旗包衣、两淮盐运使高斌的女儿。”
“瓜尔佳氏,是满洲正白旗户部侍郎察克的女儿。”
……大太监把所有秀女都介绍完后,熹贵妃对着弘历提醒道:“弘历,过去选吧,别忘了额娘跟你说过的话!”
弘历没等青樱到场,就拿起了桌上的如意,笑着走向陈婉茵,开口说道:“江南陈氏婉茵,我可算找到你了。”
就在弘历快要把玉如意递给陈婉茵的时候,熹贵妃突然开口叫了他一声:“四阿哥!”
弘历听到了声音,却没理会,还是继续把玉如意往陈婉茵面前递。熹贵妃见了,刚要发火,却见青樱高调地走了进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熹贵妃向来不喜欢青樱,因为青樱是皇后乌拉那拉氏的侄女。但此刻,她却庆幸青樱的突然出现,于是吩咐道:“青樱格格既然来了,就去那边站着吧!正好到了中场休息的时候,弘历,你跟我进来,咱们谈谈。”
熹贵妃把弘历叫到后堂,细细叮嘱他,让他牢记“娶妻要娶贤德之人,纳妾可纳容貌出众者”的道理。他选嫡福晋,必须选一个能在事业上帮到自己的人,所以家世至关重要,而富察琅嬅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富察家族世代为官,地位显赫,人才众多。这样的家族培养出来的女儿,肯定有过人之处。要是能娶富察琅嬅做嫡福晋,对弘历的前途会有很大帮助。
至于妾室,他可以凭着自己的喜好选,但嫡福晋的人选绝不能马虎,尤其不能选家世普通的汉族女子。
熹贵妃反复叮嘱,希望弘历别让她失望。虽然弘历心里喜欢陈婉茵,想娶她做嫡福晋,但想到熹贵妃的养育之恩,他不敢违抗,同时也觉得熹贵妃的话有道理。最后,弘历还是按照原本的剧情,把玉如意递给了富察琅嬅。
陈婉茵并没有因为没被选为嫡福晋而失望难过。她很清楚自己的出身,知道虽然一开始比别人落后,但只要之后努力,还是能追上来的。经历过多个世界的她,积累了丰富的经验,所以心里充满信心。
选完嫡福晋后,接下来就是选侧福晋和其他妾室。弘历毫不犹豫地把荷包递给了陈婉茵,她成了唯一被选中的妾室。
原本熹贵妃对妾室的人选没什么高要求,但只选一个妾室,看起来确实太少了。为了能早点有子嗣,熹贵妃催促弘历再多选一位妾室。
熹贵妃比较看好高晞月,可弘历对高晞月没兴趣。就在弘历犹豫的时候,雍正突然驾临绛雪轩。他当众宣布,弘时已经被削去宗籍、从玉牒中除名;皇后也受到牵连,被终身囚禁在景仁宫。
青樱作为皇后的侄女,自然不能再做弘历的福晋,就连侧福晋也没资格当。所以雍正下令,让青樱立刻出宫。青樱没办法,只能遵照旨意。
弘历和青樱是青梅竹马,不忍心看她出宫受苦,于是恳求雍正,允许自己娶青樱,只让她做个格格——其实是想借此保护青樱。
弘历和富察琅嬅的婚礼定在八月初一,紧接着,陈婉茵和青樱在八月初二这天进入王府。所有事情都和原本的剧情一模一样。
而且在弘历和富察琅嬅的新婚之夜,弘历还是像剧情里写的那样,找借口留在书房过夜,这让富察琅嬅感到特别委屈。
第二天,陈婉茵和青樱一起进府,向弘历和富察琅嬅行叩拜礼,齐声说道:“拜见王爷、福晋。”
弘历的目光只停留在陈婉茵一个人身上,笑容满面,像春风拂过般温和:“起来吧!”
“谢王爷、福晋。”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弘历说道:“你们之前都已经见过福晋了。”青樱和陈婉茵听了,同时对着富察琅嬅点头微笑。
富察琅嬅轻轻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两名婢女端上两只镯子,然后微笑着对陈婉茵和青樱说:“这对镯子是我成婚时,额娘送给我的嫁妆,名叫翡翠珠赤金莲花镯。今天,我把它们转赠给两位妹妹,以此表示咱们姐妹之间的亲近和睦。”
“多谢福晋赏赐。”两人一起道谢。
陈婉茵的目光落在眼前的莲花镯上,心里早就看穿了富察琅嬅的心思。
在原本的剧情里,富察琅嬅把这两只翡翠珠赤金莲花镯分别送给了青樱和高晞月。而这一世,没有高晞月,倒是自己代替她收下了其中一只莲花镯。
这镯子里面,可是藏着能让女子不孕的零陵香,福晋的心思,果然深沉。
不过陈婉茵既然知道了其中的猫腻,自然不会戴这镯子,或者会想办法把里面的“好东西”去掉。但她必须掩饰住心里的想法,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富察琅嬅不知道陈婉茵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计谋,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以后啊,咱们都是一起伺候王爷的姐妹,不用太拘束。两位妹妹的住处,我都已经安排好了。青格格住清宵阁,茵格格住晚烟阁。今天是你们进府的好日子,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谨遵福晋吩咐,妾身告退。”
夜幕降临,弘历来到晚烟阁,让伺候的侍女都退了下去。他笑着坐在床边,轻轻掀开了陈婉茵的红盖头。烛光下,一张带着娇羞的美丽脸庞露了出来。
那肌肤白皙得像玉,眉毛细得像蚕丝,嘴唇上的一点朱红,像宝石般晶莹剔透。烛光映照下,她的眼神忽明忽暗,多了一份神秘的魅力,整张脸散发着清新自然的美感。
弘历看得入了迷,不由自主地握住陈婉茵的小手,温柔地说道:“原来你叫婉茵,难怪喜欢画绿茵般的树叶。我找了你好久,从今以后,我们生死都要在一起,我会守护你一辈子。只是可惜……”
“可惜什么?”陈婉茵轻轻皱起眉头,语气里满是疑惑。
“我本来是想让你做侧福晋的,但皇阿玛觉得你出身低微,只好暂时委屈你做格格。不过你放心,等你生下我们的孩子,皇阿玛肯定会同意把你晋封为侧福晋的。”
弘历的语气急切又诚恳,陈婉茵却忍不住笑了,说道:“没关系,妾身不在乎名分,只要王爷心里有妾身,就心满意足了。”
“那是自然!你看,我把你画的两幅画挂在了咱们的新房里,以后还希望你多画画,让整个房间都挂满你的作品。”弘历兴致勃勃地指着对面墙上挂着的两幅画。
陈婉茵扬起嘴角笑了笑:“王爷果然是喜欢画画的人,那王爷希望妾身以后多画些什么呢?”“不管画什么,只要是你亲手画的,我都喜欢。哦,对了,以后没人的时候,你就叫我的小名元寿吧!”弘历的目光像夜空中的星星一样温柔,在漆黑的夜里闪烁着明亮的光。
“元寿?”陈婉茵轻声念了一遍,嘴角露出笑容,“你的小名真是特别,还充满了喜庆的感觉。”
“那你以后可得经常叫!我跟你说,知道我这个小名的人没几个,就连和我青梅竹马的青……樱格格都不知道。”弘历说到“青”字时顿了一下,然后又接着说了下去。
陈婉茵神情平静,微笑着说:“妾身早就听说,青格格和元寿你从小一起长大,想必你们的感情一定不一般。既然这样,今晚你应该去清宵阁陪她才对呀!”
弘历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我只把她当妹妹看待。这次让她进府,也是出于同情。她习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要是流落到民间,哪里能忍受那种苦?所以我才想办法帮她,在这王府里,她至少能一辈子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
“嗯,看来我们元寿真是心地善良。”陈婉茵的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那是当然,等时间长了,你会发现我的优点可不止这一点。”
说完,弘历更加骄傲自信,紧紧抱住陈婉茵,把头靠在她的脖子上,亲昵地蹭了蹭,语气里带着几分暧昧:“聊了这么久,我都有点困了,咱们还是早点休息吧,别浪费了这美好的夜晚!”
“我都忘了,昨晚的元寿肯定累坏了,确实该好好休息一下。”
可是,就在陈婉茵快速帮两人脱掉外衣,准备躺下睡觉的时候,弘历却叫住了她:“茵儿,先别睡,你别忘了,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做呢!”
陈婉茵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故意装作疑惑的样子:“什么重要的事情啊?元寿,你不是说你困了吗?昨晚已经累了一整夜,今晚就好好休息吧,我也实在是累了。”
“我一点都不累,精神好得很呢!”弘历的脸色变得有些严肃,然后凑到陈婉茵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陈婉茵听完后,脸上立刻泛起又欣喜又害羞的红晕,低下头轻声说:“你这样做不太好吧?福晋知道了肯定会不高兴的。”
“我是这王府的主人,何必在意她高不高兴!”弘历不由自主地握住陈婉茵的小手,深情地在她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温柔地说,“所以今晚,才是我真正的洞房花烛夜。在我心里,茵儿你才是我的妻子,你一定要好好尽到妻子的义务。”
弘历的眼神深邃又明亮,透着温柔的光,紧紧地盯着陈婉茵,仿佛要把她彻底融化。陈婉茵感觉自己心跳加速,脸颊发烫,眼神里带着一丝羞涩和紧张,但更多的是期待和喜悦。
“好的,妾身一定会好好伺候爷您的!”她的声音甜美又软糯,既有少女的清脆,又带着一种诱人的柔软,让弘历深深陶醉。
红色的纱帐轻轻飘动,烛光摇曳不定,房间里弥漫着优雅又暧昧的古风气息,仿佛让人在梦里穿梭于热闹的花火之夜。
穿着红色嫁衣的青樱独自在房间里等了很久,突然,婢女阿箬悄悄走了进来,低声说道:“格格,王爷去了晚烟阁,今晚……恐怕不会过来了。”
青樱心里猛地一震,缓缓扯下红盖头,眼神里满是哀伤,脸色忧郁,语气也透着冰冷:“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格格,要是有什么吩咐,随时叫奴婢就好。”
阿箬离开后,青樱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悲痛,眼泪像泉水一样从她沉重的眼眶里流了出来。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对弘历的爱意已经深到无法衡量,可当初却懵懂无知。要是早知道自己这么爱他,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向弘历表白,或许就能阻止他爱上别人,自己也不至于独自守着空房。
可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她也没有别的办法。这一整晚,她翻来覆去睡不着,也不知道嫁进宝亲王府,对自己来说到底是福气还是灾祸。
在芳华轩里,富察琅嬅也睡不着,于是叫素练过来打探情况,素练只能无奈地回话。
“福晋,王爷今晚去了晚烟阁,那里一直有说有笑的,直到深夜才安静下来。现在,房间里的灯还亮着。”
富察琅嬅听到这话,心里一紧,十个手指把床褥揉得皱巴巴的,强压着心里的痛苦命令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昨晚的新婚之夜,弘历就找借口住在书房,没和她一起过夜。现在,他却和一个妾室浓情蜜意,这让身为嫡福晋的富察琅嬅怎么能不心生嫉妒和怨恨?
不过,一想到自己送给陈婉茵的那只藏有零陵香的翡翠珠赤金莲花镯,富察琅嬅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她很清楚,就算陈婉茵现在很受宠,但她身份卑微,又不能生孩子,风光的日子肯定过不长久。
弘历风流的名声谁都知道,他对陈婉茵的宠爱也不过是一时兴起。一个没有孩子的女人,在王府里的日子注定不会顺利。相比之下,出身名门的自己,才是最终的赢家。
这么一想,她才能安心睡着,直到天亮。原本她还打算,等两位新进门的格格来向她请安时,故意摆摆架子,给陈婉茵一个下马威,让她明白尊卑有别,别仗着王爷的宠爱就目中无人。
可弘历一大早就让人传话,说陈婉茵昨晚累坏了,今天不用来请安。这个消息让富察琅嬅气得差点把床榻掀翻。
最后只有青樱一个人来到芳华轩,向富察琅嬅请安。
富察琅嬅接过青樱递来的热茶,轻轻喝了一口,目光意味深长地看向青樱,嘴角微微上扬,笑容里藏着深意。
“我听说青格格和王爷从小就认识,感情很好,本来以为昨晚王爷会去清宵阁,没想到却去了晚烟阁,真是让人没想到啊!”
青樱听出了富察琅嬅话里的深意,却没放在心上,只是淡然一笑回答:“在没嫁进王府之前,妾身就听王爷提起过茵格格,那天一见,她果然是外表秀丽、内心聪慧,灵气逼人,难怪能得到王爷的喜欢。我们作为妾室,本来就该以王爷的喜好为重。既然王爷身边有这么贴心的人陪伴,妾身也为他感到高兴。难道福晋不这么认为吗?”
“当然,我不过是随口说说。只希望茵格格能像青格格你一样明事理,咱们姐妹和睦相处,也免得让王爷和额娘操心。”富察琅嬅巧妙地解释道。
晚烟阁内,晨曦透过窗户,洒在陈婉茵的脸上,她缓缓醒来,发现自己已卧床日上三竿。
起身之际,感到浑身酸痛如被车轮碾过,心中暗想,弘历那狗男人果然如前几个世界一般,本性难移。然而,她早已习惯了他的所作所为。
屋外的芊影察觉到屋内的动静,立刻推门而入,微笑道:“格格,您醒了,奴婢来为您更衣梳洗吧!”
陈婉茵脸上倦意尚未消散,轻轻揉了揉胳膊,柔声道:“嗯,你过来吧。王爷呢?”
“王爷一大早便进宫上早朝去了,特意叮嘱奴婢不要打扰您。他还派了好几拨人过来伺候格格您。待会儿奴婢就带他们来见您,顺便为您准备午膳。”
梳妆完毕,午膳时间来临。陈婉茵品尝着美食,享受着生活的美好。
随后,芊影将十几个婢女小厮领进屋内,对他们大声说道:“你们来到晚烟阁,从此以后,茵格格就是你们的主子。你们务必尽心竭力地服侍主子,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众人齐声回应,声音洪亮,彰显出他们对新主子的忠诚与敬意。
陈婉茵目光扫过眼前一群奴仆,最后落在一个熟悉的身影上,她伸出纤细玉指,指向那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被点名的婢女出列,恭敬地回答,“回格格,奴婢名叫顺心。”
“顺心?”陈婉茵轻声重复,微微点头。她记得这个名字,正是前世自己的贴身侍女,对她忠心耿耿。这一世,她亦决定将此人留在身边。“你的名字倒挺有趣,寓意着让主子事事顺心。今后你就跟着芊影学习规矩,有不懂之处,多向她请教。”
顺心听闻此言,激动地跪下行礼,“多谢格格提携之恩,奴婢定会向芊影姑娘认真学习,尽全力服侍格格。”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
待众奴仆离去,陈婉茵继续品尝美食。弘历突然来到,陈婉茵兴奋地起身行礼,“王爷,您回来了,快来一同用午膳吧!”
弘历抬手轻轻擦拭陈婉茵嘴角边的米粒,微笑道:“瞧你,都嫁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我刚才在宫里已经用过膳了,现在不饿,看你吃就好。”
陈婉茵羞涩地拿起手绢轻拭嘴角,粉唇轻嘟,目光娇嗔地投向弘历,“王爷,您净会取笑妾身。”“我可不曾取笑茵儿,在我心中,无论怎样,茵儿都是最完美的。茵儿可是又忘了什么?”弘历微微皱眉,手指轻敲陈婉茵的额头。
陈婉茵立刻明了,但仍嘟起小嘴,“哎呀,疼!好了,明白了,应当称呼你为元寿。但此刻还有人在场呢!”
弘历却显得毫不在意,“怕什么?芊影并非外人!对了,刚刚分派给你的下人,你都见过了吗?还满意吗?”
“非常满意,元寿对茵儿真是太好了!只是,身为格格的茵儿,实则无需如此众多奴仆。这般安排,恐怕会引人非议。”陈婉茵面露忧虑。
“无需担忧,我说过,我是一家之主,所作所为无需他人置喙。而你,作为我最钟爱的宠妾,亦无需过分忧虑。此外,我还为你准备了诸多礼物!”
弘历一挥手,几名侍女手捧盒子,步入屋内。
陈婉茵好奇地走近侍女,目光惊喜地望着盒子里的物品,不禁感叹:“画纸、画笔、颜料,真是应有尽有啊!”
弘历笑容满面地走来,轻轻揽住陈婉茵的细腰,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痴迷,“怎么样?喜欢吗?这些都是墨宝斋的珍品哦!”
陈婉茵忍俊不禁,调皮地调侃,“元寿,你还真的想让我把画挂满整个屋子啊?你是想累死我吗?”
弘历摇头,轻轻捏住陈婉茵的鼻子,语气严肃却又带着宠爱:“大吉大利,不许说这个字,否则我可要罚你了!”
“啊,爷,疼!好吧,我不说就是了!”陈婉茵感到有些无奈,这个世界的弘历似乎有些暴力倾向,不是敲头就是捏鼻,不过这些在她看来,都是他们之间的小情趣。
看着陈婉茵有些不悦的神情,弘历也心疼起来,将她紧紧拥入怀中,语气充满歉意,“放心,我不会真的罚你,也不会让你累着。这些礼物送给你,你想什么时候画都可以,全凭你高兴。至于挂满整个屋子,那只是我开的玩笑,一切以你的喜好为主。”
“元寿待我是真的好,我刚才也只是跟你开个玩笑。”陈婉茵笑意盎然,踮起脚尖,向弘历的脸上送去香吻。
此刻,弘历心中的火焰被煽动得愈发旺盛,他挥手示意屋内众人退下,将陈婉茵轻轻抱起,置于软塌之上,然后自己欺身压下,眼皮低低地垂着,露出微红的眼角。目光灼灼,似乎将陈婉茵的每一个细胞都吸纳进去。
紧接着,他的睫毛轻颤,下一秒,深色的瞳孔与陈婉茵相对,仿佛在波涛暗涌的海洋中找到了共鸣。
他的唇轻轻落在陈婉茵的唇上,舌尖探入,缓缓品味着属于她的清甜。他的手从她的衣摆下摆滑至细腰,轻柔地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暧昧地蹭着。细碎的吻从她的唇角滑至脸颊,最后落在颈窝和耳后,重重地喘着粗气,“茵儿,你午膳吃了何物,竟如此香甜!”
陈婉茵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有意无意地试图推开弘历,“爷,别这样,大白天的不好!而且……茵儿还没吃饱呢!”
“放心,我会喂你吃饱的!”随着弘历的呼吸愈发急促,炽热的吻继续向下延伸。
他的大手亦不曾闲着,随着衣物渐次滑落,开始在陈婉茵身上任意探寻,感受她每一寸光滑白皙的肌肤。陈婉茵彻底沉醉其中,未及诉说的话语化作了细碎的嘤咛。
她的身体紧绷如弦,让弘历得以攻城略地,占据她的全部。两人仿佛在这美妙的旋律中找到了彼此的契合,共同攀登至人生境界的巅峰。
最终,弘历因疲惫过度而晕眩过去,而陈婉茵则若无其事地起身外出绘画。待她归来,夜幕已降临,弘历方才苏醒。桌上整齐地摆放着两幅优美的画卷。
弘历走近一瞧,惊喜不已。就在此时,陈婉茵从屋外走进来,身后跟着几名手捧佳肴的婢女。
“元寿,你醒了,正好可以品尝晚膳了,快过来吧!”陈婉茵笑意盈盈地呼唤道。
弘历伸展懒腰,漫步至餐桌前,目睹满桌佳肴,心中喜悦不已,不禁垂涎欲滴,惊叹道:“如此美食,真是令人陶醉!”
陈婉茵一边为他盛汤,一边热情地介绍道:“这些都是你最喜爱的菜肴,有蟹黄豆腐、牛乳蛋羹、紫参鸡汤及老参乳鸽汤。来,先尝尝一碗热汤吧!”
弘历接过汤碗,轻尝一口,笑意盎然:“清甜美味至极!”他瞥了一眼对面书桌上的两幅画作,语带暧昧地问道:“茵儿,你就不觉得累吗?”
陈婉茵嗔了他一眼,盛好汤后落座,调皮地说:“再累也要伺候爷您啊!”她话题一转,好奇地问道:“你对我的画作有何看法?喜欢吗?”
陈婉茵所画的两幅画,一幅描绘了弘历的睡姿,另一幅则是晚烟阁花园的美景,皆让弘历十分满意。他边品尝佳肴,边点头称赞,“各具特色,我竟不知自己的睡姿如此优美。”
此言让陈婉茵忍俊不禁,险些将刚喝下的汤喷出,“元寿,你也太臭美了吧?还不是因为我画得好?”
“没错,正是我儿茵儿卓越的画技,才将我描绘得如此栩栩如生。”弘历笑意盎然地夸赞陈婉茵。
“那是自然的!”陈婉茵嘴角轻扬,紧接着问道:“另一幅呢?”
“那幅我也喜欢,但总觉得缺少了些许什幺。”弘历眼珠一转,若有所思。
“缺少了什么?”陈婉茵好奇地追问。
“我们先用晚膳,过后我会在画作上添加欠缺的部分。”弘历边为陈婉茵夹菜,边在心里构思。
“哼,还卖关子!”陈婉茵俏皮地白了弘历一眼,满怀期待地等待着他笔下的佳作。
晚膳过后,弘历展开画卷,细细鉴赏这幅绝世佳作。画面上的亭台楼阁、草木葱茏都生动逼真,仿佛跃然纸上,充满了生机与活力,令人赞叹不已。
陈婉茵在一旁研磨,然后将画笔递给弘历,弘历接过画笔,开始全神贯注地投入创作。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陈婉茵瞥了一眼画作,发现画面中多了一男一女两个人物,从服饰装扮上看,形态各异。还没等她开口,弘历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怎样?我画得可好?你能认出他们是谁吗?”
“难道是我们俩?”陈婉茵认真地看着,内心涌起疑惑。“没错,正是你我。”弘历面带温暖的笑容,轻抚陈婉茵的肩膀,语气柔情似水,眼神充满爱意。
“如此美景,有了你我为之衬托,便更具人情味,整幅画面也因此生动起来。这正是我心中的愿景,期盼着我们能在这样的人间仙境中,过上神仙眷侣般的生活,携手共度岁月。”
“茵儿也希望如此!”陈婉茵脸上泛起红晕,眼眸如月朦胧,仿佛湖面上洒落的月光,弥漫着静谧与祥和。
弘历突然倾身向前,热烈的气息洒在陈婉茵脸上,让她感受到他炙热的呼吸在鼻尖流转。
她鼻腔中充斥着他身上淡淡的沉香,令人心神躁动,全身发热,甚至有些头晕目眩。尽管已疲惫不堪,但她却不愿休息。
身上的暖流不断冲击着她的理智,血液在沸腾,心脏狂跳不止,渴望拥有的念头在这一刻几乎要破体而出,撞击在他的身上。这一夜,春光无限,满室旖旎,两人的情感如同潮水般汹涌澎湃。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弘历独宠陈婉茵,从未在芳华轩与清宵阁过夜,最多只是与富察琅嬅共进晚餐,闲聊几句便离去,清宵阁更是从未涉足。
青樱深知弘历之所以纳她为妾,是出于同情,但爱意仍难以抑制。无奈之下,她也只能在屋内阅读书籍以排解烦闷。
一日午时,阿箬气冲冲地走进屋内,抱怨道:“王爷实在太过分了,格格您嫁入王府已有时日,他却从未探望过您,整日都在晚烟阁。那个茵格格究竟有何魅力?不就是容貌出众、擅长绘画吗?我们格格您还精通诗词歌赋,与王爷更是青梅竹马。”
青樱立刻放下手中书本,瞪了阿箬一眼,语气颇为严厉,“阿箬,你越来越没规矩了,王爷与格格也是你可以随意评价的吗?王爷宠爱谁,那是他的自由。我只是一个侍妾,福晋都无法干涉,我又能改变什么呢?”
“但格格您与福晋不同,您和王爷可是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阿箬依然忍不住争辩。
“青梅竹马的情谊,终究抵不过一见钟情。或许,这就是我的命运吧!”青樱神情忧伤,轻声叹息。
“我觉得那茵格格简直就是妖精转世,专门诱惑男子。我听晚烟阁的人说,她与王爷在白天还……”阿箬话语中断,羞愤得无法继续。
不过青樱已然明了她话中的意思,语气加重地对阿箬说道:“这都是他们之间的事,外人又能指责些什么?记住我的话,这种话以后不要再乱说。万一被外人听到,还以为我嫉妒茵格格,导致后宅不和,惹王爷和福晋不悦。”
“是,奴婢明白。奴婢只是为您感到不值。”阿箬最后一句说得很小声,青樱听得不太清楚,却也没有多问。
“好了,你先退下吧,我还想再看一会儿书。”
阿箬刚离去,转身便撞见弘历迎面走来,她立刻兴奋起来,朝屋内的青樱高喊,“格格,王爷来了!”
青樱闻声,也无比兴奋地放下书本,急匆匆上前迎接,“妾身参见王爷,为何王爷不提前派人告知,让妾身好生准备一番?”
“我此次来访,纯属兴致所至。”弘历的语气平淡如水。
青樱却不甚在意,她心情愉悦地对阿箬下达指令,“阿箬,速去小厨房准备白玉霜方糕与暗香汤。”
阿箬心情亦然,面上笑意盈盈,应声而去,筹备午膳。可令人失落的是,弘历仅与青樱共用午膳,闲聊数句,安抚她安心寓居宝亲王府,随后便以政务繁忙为由离去。
另一边,陈婉茵前往芳华轩向富察琅嬅请安,并携礼品而来。
她今日的装扮十分简约,身着月牙色银边缠枝白莲旗装,一头秀发轻挽银玉紫月簪。尽管朴素却也不失优雅,难掩她与生俱来的气质。
富察琅嬅一见到她,心中莫名升起一团火。毕竟久守空闺,心情难免烦躁。可当她看到陈婉茵手腕上佩戴的那翡翠珠赤金莲花镯,心中的怒火却逐渐熄灭。
富察琅嬅虽怒气减消,却仍要居高临下,摆出一副当家主母的威严,以震慑陈婉茵,“茵格格,你架子不小啊,进门多日,如今才来请安。”
陈婉茵泰然自若,笑容温婉,“妾身近日忙碌,为福晋筹备礼物,故而未能前来请安,还望福晋见谅。”她瞥了一眼身旁的顺心,吩咐道:“顺心,把礼物呈上来。”
“是,格格。”顺心恭敬地将一幅画递交到富察琅嬅的贴身侍女素练手中。
素练接过画,递给富察琅嬅。一看到画作,富察琅嬅眼中瞬间闪烁出光芒,嘴角洋溢着喜悦,眉眼间的仇怨也随之消散,不禁惊叹道:“真美啊!这是你画的吗?画中之人……是我?”“没错,福晋,这是妾身亲手为福晋所画。”陈婉茵微笑着回答。
画作之上,一位贵妇人身着玉色银线绣牡丹暗纹旗装,头戴金蕾丝红宝石牡丹步摇,手戴羊脂白玉双环镯,端坐静心刺绣。她气质雍容典雅,彰显出贤妻良母与当家主母的风范。画中人物正是富察琅嬅。
富察琅嬅对陈婉茵的画作赞不绝口,欣喜地对她说:“传闻茵格格画技了得,今日得见,果真名不虚传。原来这些日子,你都在潜心创作,为何不提前告知呢?其实无需客气的。”
陈婉茵故意奉承富察琅嬅,回应道:“妾身想给福晋一个惊喜,福晋喜欢便好!”
富察琅嬅见到陈婉茵将自己描绘得如此美丽,心头的气恼早已烟消云散,语气也变得温和,“自然是喜欢的。今后我们便是姐妹,不必如此拘礼。不过身为嫡福晋,我还需提醒你几句,要劝谏王爷雨露均沾,才能使后宅和睦,而维护后宅和睦也是本福晋的职责。”
“是,妾身谨记,定会劝谏王爷。”陈婉茵恭敬地应答。
富察琅嬅目光深邃地瞥了一眼陈婉茵手腕上的镯子,意味深长地说道:“你明白最好!这个镯子,你要日日戴着,它代表着我们姐妹间的深厚情谊。”
“妾身定会时刻戴着。”陈婉茵轻轻抚摸着腕上的莲花镯,心中暗想,里面的零陵香早已被她给剔除掉。
请安结束后,陈婉茵离开芳华轩,回晚烟阁的路上偶遇青樱,她主动上前打招呼,“青格格好,真没想到在此遇见你。”
青樱点头回以微笑:“是啊!选秀那天匆匆一瞥,对你印象并不深刻。今日再见,发现你愈发美丽动人,怪不得能让王爷如此着迷。”
青樱的话语中透露着醋意,陈婉茵听在耳中,却并未放在心上,依旧笑意粲然,“青格格过奖了,我怎比得上青格格你与王爷之间青梅竹马的情谊呢?王爷可是屡次在我面前提起青格格你呢!”
“哦,他都说了些什么?”青樱好奇地追问。
陈婉茵却转移话题,“瞧我,说了这么久,竟忘了给青格格你的礼物。芊影,快拿出来!”
“是,格格!”芊影答应一声,将一幅画卷交到阿箬手中。
阿箬打开画卷,递给青樱观赏,她瞬间惊讶不已,“是绿梅!”
没错,画卷之上描绘的正是繁茂昌盛的绿梅。梅花多为红色,唯独绿梅例外。
绿梅的花蕊颈如玉丝般纯洁,蕊心如小米粒般细腻,粉色的点点散落在丝尖,白、绿、黄三色交织,在这淡雅色彩的装点之下,绿梅显得更为高洁曼妙,清新脱俗,独具一格。
画中的绿梅姿态优雅,花型优美,饱含露珠,娇艳欲滴,栩栩如生,仿佛真的绿梅一般,令人惊叹不已。
目睹青樱眼中流露出浓厚的喜爱之情,陈婉茵微微勾起唇角,回应道:“没错,正是绿梅。王爷曾与我提及,青格格钟爱绿梅,我便特意绘画一幅赠于青格格,还望格格笑纳。”
实际上,弘历并未向陈婉茵提及此事,而是陈婉茵熟知剧情,自然了解青樱的喜好。
青樱信了她的话,以为弘历对她仍存真情,内心喜悦不已,面上逐渐绽放出笑颜,“让茵格格破费了,其实我们同为格格,你无需如此客气。”
陈婉茵温和一笑,“无妨!你我同日入府,实为缘分。愿今后我们亲如姐妹,和睦共处,礼尚往来理所当然。此画便作为我赠与青格格你的见面礼吧。”
“既然你提及礼尚往来,我也不能让你空手而归。这支海水纹青玉簪,就赠予你吧!它简约大方,与你气质相符。”说罢,青樱轻轻摘下头上的发簪,为陈婉茵戴上。
陈婉茵轻声道谢,“那就多谢青格格了!顺便请教一下,为何你如此钟爱绿梅?”青樱低头望着手中的绿梅图,眼神宛如静谧的湖水,深邃而清澈。她专注地凝视着,一股坚定的力量从中透露出来。
“红梅适合在雪中欣赏,冷暖交织,熠熠生辉。而绿梅无需雪的映衬,独自散发着清辉。既可以远观,亦可近赏。我就是喜欢它的与众不同。”
“绿梅的独特之处与青格格的心思独到相得益彰,这也难怪王爷每每提及青格格,总是赞誉有加。”陈婉茵巧妙地赞美着青樱,令她心花怒放,逐渐消除了对陈婉茵的偏见。
“你我一见如故,你热衷绘画,我则偏爱书法,堪称知音。若有空闲,欢迎莅临清宵阁,品尝我拿手的白玉霜方糕与暗香汤。”
“甚妙!白玉霜方糕与暗香汤,光听名字就知道非同一般,我定会拜访。”陈婉茵回应得体,礼貌周到。
“那我们就约定好了!今日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青格格慢走。”
在回晚烟阁的路上,芊影向陈婉茵提出了心中的困惑,“格格,奴婢有一事不明。青格格与您平起平坐,乌拉那拉氏家族已日渐式微,况且她并不受宠,您为何要待她这般好?其实完全可以不理她的。”
陈婉茵瞥了芊影一眼,淡然解释道:“我不是对她好,而是在为自己打算。俗语有云:少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福晋本就对我颇有微词,若在府内多一个支持者,岂不是大有裨益?”
“格格言之有理!”芊影点头称是。
当陈婉茵回到晚烟阁时,弘历已早早到来,并等候多时。
陈婉茵见状,既惊讶又欣喜地迎上前去,“元寿,今天这么早下朝啊!”
“是啊,你去了哪里?我已在此等了你许久了呢!”弘历微笑着,轻轻拂去陈婉茵额头的那抹紊乱,目光随即被她头上的海水纹青玉簪吸引,不禁疑惑道:“你头上这支发簪挺精致的,好像在哪见过?”
陈婉茵报以温婉的笑容,解释道:“这是青格格送给妾身的礼物。刚刚妾身去芳华轩向福晋请安,归途中偶遇青格格,我们相谈甚欢,她便将这支发簪赠于我。元寿觉得这发簪漂亮吗?”弘历微微点头,目光温柔地注视着陈婉茵,对那支发簪却不以为意,“我的茵儿美貌如花,佩戴何物皆相得益彰。在我看来,你戴着这支发簪比青樱更为美丽!”
受到赞美的陈婉茵笑得如花般灿烂,而后神色渐趋严肃,“元寿,你是不是应该是看一看青格格呢?既然把她纳进门,就不应该冷落人家的。还有,福晋刚刚教育过妾身,让妾身劝谏王爷您……”
陈婉茵脸颊泛红,轻咬着唇,欲言又止。
弘历皱起眉头,好奇地追问,“劝谏什么?你但说无妨!”
“劝谏元寿,须要雨露均沾!”陈婉茵镇定回答。
弘历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呢!你无需顾虑福晋,我会与她解释清楚,以免她误会你。至于青樱那边,我已去看过她。茵儿你如此懂得为他人着想,我深感欣慰,故此赏你一件礼物。”
陈婉茵听闻此言,眼神瞬间亮了起来,急切地问道:“元寿你也要送我礼物?是什么呢!”
弘历拍了拍手,屋外的王钦立刻捧着一个盒子走进屋内,交给了芊影。芊影打开盒子,映入眼帘的是一件华美的旗装。
陈婉茵看到后,眼中闪过喜悦,忙接过旗装,轻轻抚摸着,不禁赞叹,“美哉佳衣,手艺精湛。不过妾身已经有很多衣裳了,元寿你无须如此破费的。”
“女人的衣服哪有嫌多的呢?只有越多越好,何况我觉得这件旗装很适合你的气质,你穿上一定更美艳动人,快去试试吧!”弘历热切地期待着陈婉茵换上新衣。
陈婉茵答应一声,便转身走向屏风后换衣裳。
片刻之后,陈婉茵从屏风后翩然出现,身着一件冰蓝色绣银边玉兰花的旗装。她在弘历面前优雅地转了一圈,轻纱飘逸,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身上,为她披上一层金色的光晕。仿佛在这一瞬间,空气中也弥漫着花香。
“怎么样?好看吗?”陈婉茵笑意盈盈地问道。
弘历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这位美人,眼中满是藏不住的惊艳。他情不自禁地握住陈婉茵的小手,柔声赞道:“自然是极好的!与你头上的发簪搭配相得益彰,仿佛天上的仙女降临人间。走,咱们到园子里去,我为你做幅画,才不枉费今儿这身。”
“可是,我们还未用午膳呢!”陈婉茵有些不情愿地被弘历拉着向外走去。
弘历豪爽地回应,“回来再用也不迟,快走吧!”
园子里已经布置好了画案,各类颜料一应俱全。
弘历选择了清泉旁作为作画地点,陈婉茵站在水边低矮的岸石上,面对着一棵翠绿的大树,景色虽简约,却因人的存在而焕发出勃勃生机。微风轻拂,吹动陈婉茵的裙摆,恍若仙子即将随风起舞。
弘历作画态度认真严谨,陈婉茵稍有动作,便会引来他的严厉目光。她只得忍住不适,一站便是许久,尽管能为弘历亲自执笔是一件无比荣幸的事,但长时间的静立仍让她难以忍受。
终于,在画作即将完成时,弘历允许陈婉茵稍微活动一下僵硬的身体。她好奇地走到他身边,想一探究竟,却发现这幅画作与她所熟知的仕女图大相径庭。
“元寿,这是何等画法?我似乎从未见过。”陈婉茵充满好奇地询问。
弘历的画作极具写实风格,将陈婉茵的每一个细节描绘得栩栩如生,甚至连衣物上的褶皱都精细地勾勒出来。这与陈婉茵所学的画艺截然不同,她所追求的是意境和写意,而弘历的画作却让她看到了真实。
这幅画,无疑让陈婉茵的美丽得以完美呈现,仿佛跃然纸上的一般。
“这是西洋画法,我小时候曾跟随郎世宁学习一段时间的西洋画。”弘历微笑地解释,然后满意地放下笔,用纸镇压住画作,让颜色稍稍晾干。
陈婉茵陶醉于欣赏那幅画作,心中满是喜悦,同时也发表了自己的见解,“元寿的画技堪称一绝,更在我之上。我觉得你的这幅画作并非纯粹的西洋画,而是融合了国画的细腻配色与西洋画勾勒技巧的佳作。”
弘历点头赞同道:“正是如此。以往总是你挥毫泼墨,此次换我为你作画,你该如何感谢我呢?”弘历狡黠地望着陈婉茵,暧昧的笑容让她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安。
紧接着,陈婉茵被弘历拥入怀中,让她靠坐在岸边一处半人高的岸石上,距离如此之近,令她的心扑通直跳。
“现在你应该知道如何回报我了吧?”弘历的声音无比沙哑。
陈婉茵瞬间明白弘历的意图,她还未及回答,唇瓣已覆上了他温润的吻。他的双唇在陈婉茵的唇上轻轻摩挲,双手也不安分地游走于她身上,“不许拒绝,否则我会不高兴的!”
陈婉茵羞涩地红了脸,赶忙捡起地上的衣物裹住自己。这时,她才发现弘历正站在前方,专心致志地作画。
陈婉茵颤抖着穿上衣物,走到弘历身旁,抬头一看,顿时觉得喉头一甜,仿佛要吐血,立刻惊呼,“元寿!”
弘历头也不抬地继续收尾工作,轻声道:“别说话。”
“爱新觉罗弘历!”陈婉茵气急败坏地直呼其名。
弘历诧异地抬起头,望着陈婉茵,并未生气,反而笑道:“你叫我什么?”
陈婉茵嘟着嘴,双臂环抱,扭头不理弘历。“胆子不小啊?还从来没人敢如此直呼本王!”说完,弘历搁下笔,轻轻捏了捏陈婉茵的脸颊。
陈婉茵指着画作,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这是画的什么?”
弘历痴痴地笑起来,“你说呢?茵儿刚才那般模样,若不画下来,岂非后悔?我觉得这是我众多画作中,最为满意的一幅。”
画里的女子浾身衤果体地躺在岸石上,面色酡红、粉颜似荷,双眸微闭,睫毛颤颤、一副被陵虐过的模样。这是一幅什么样的画,成年人都知道。
陈婉茵急欲抢过画作,将其撕毁,却被弘历一把揽腰抱开,温柔地安慰,“茵儿别生气,这又不会给别人看,我好好珍藏,偶尔私下欣赏。”
“谁也不能看!”陈婉茵依然生气,试图挣脱弘历的阻拦。画作即将晾干,弘历眼疾手快地将其卷起,“你也不整理整理仪容,待会儿被人看见了……”
陈婉茵这才想起自己现在的模样,心想此时弘历防范严密,她也抢不过他,只好作罢,等待日后时机。随后,她对着池水整理好衣物,轻抿发丝。
弘历见陈婉茵整顿妥当,便招呼人进来清理画案,随后与她一同回房用膳。
陈婉茵满腹怒火,食欲全无,心心念念只想弘历将画作交出,她生怕画作落入他人之手,给她安个淫汤的罪名。
然而,弘历无论如何也不肯交出画作,经过一番劝慰,他终于将画作藏进书柜,还上锁以防万一。陈婉茵这才勉强原谅他。
此事争执许久,直至夜幕降临,二人又是一番折腾。陈婉茵已疲惫不堪,气都生不起来了。连续多日,她都觉得身体不适,精神不振,甚至月事都失常了。
后来,府医受邀前来为陈婉茵诊脉,惊喜地发现她已有一个月的身孕。弘历欣喜若狂,大方地赏赐了晚烟阁的所有奴仆,对陈婉茵更是宠爱有加,还将她晋升为庶福晋。
消息传到芳华轩,富察琅嬅顿时失色,气愤又疑惑地向身旁的素练询问,“素练,这是怎么回事?茵格格,不,现在是庶福晋,她不是一直戴着那莲花镯吗?怎么还会怀孕?”
素练紧锁眉头,思索片刻后回答,“奴婢也不太清楚,难道是那零陵香失灵了?可按理说,应该不可能啊!零陵香的功效,我们都很清楚,而且分量也足。”
“那会不会是她发现了?”富察琅嬅担忧不已,担心事情被揭穿。
“应该不会,否则她会立刻向王爷禀报。”素练语气肯定地回答,试图安慰富察琅嬅。“福晋,您别多想了。既然庶福晋没有向王爷禀报,咱们就装作不知情。最重要的是,福晋您也要尽快怀上子嗣。如今庶福晋有孕不能侍寝,福晋您的机会来了。”
富察琅嬅曾寄望于陈婉茵怀孕后,弘历会更多地莅临芳华轩,她因而得以侍寝。可事与愿违,让她备感失望。
弘历依旧如往常般夜宿于晚烟阁,因为陈婉茵身怀有孕,他更是悉心照料。得知这一情况的富察琅嬅,内心满是愤怒与无奈。
相较之下,青樱则显得坦然许多。她与陈婉茵亲如姐妹,常赴晚烟阁探访,与之闲聊家常,还亲手缝制了诸多婴儿衣物,送给未出世的小阿哥和小格格。
(PS:这个世界就不虐青樱了,前几个世界虐多了,这回换换风格。反正她与陈婉茵也没什么仇怨,就让她们俩继续做好姐妹好了。)宫中的雍正闻听喜讯,龙颜大悦,对弘历晋升陈婉茵为庶福晋并无异议。但他认为宝亲王府的后宅侍妾过于稀少,期望弘历多繁衍子嗣,于是下令将同为汉女身份的苏绿筠及来自玉氏的外族女子金玉妍赐予弘历为格格。
尽管弘历心不甘情不愿,却也无法抗旨,只能顺从父命。在他看来,家中仅多两名摆设,对陈婉茵的爱意依旧不变。
苏绿筠如剧情那般,性格温婉和善,谦逊低调,与人融洽相处。反观金玉妍,却是个难缠的角色。
金玉妍自诩美貌,以“玉氏第一美人”自居,觊觎获得弘历的宠爱。在一个夜晚,她精心策划,邀请弘历莅临玉露阁。
在卧室中,她令人摆放数百根蜡烛,熊熊火焰将整个空间照亮,营造出浪漫且神秘的氛围。鲜艳的玫瑰花瓣铺满地面,在烛光映照下,构成一幅唯美而温馨的画面。墙壁上镶嵌着多面镜子,烛光照耀下,每个角落都显得璀璨夺目,仿佛置身仙境。室内弥漫着浓郁的熏香,香气四溢,令人陶醉不已。
金玉妍浓妆艳抹,身着金色舞衣,裸露的双臂和细腰若隐若现。那柔软纤细的腰肢,宛如一握,身段窈窕玲珑,曲线优美。
她在卧室中央翩翩起舞,每一次旋转和跳跃都散发出无法抗拒的妖娆与妩媚。她媚眼如丝,一颦一笑间散发着摄人心魄的气息。
弘历推门而入,下人们识相地退下,关上房门。眼前的情景让他惊艳,他一步步走向金玉妍。
金玉妍边跳舞边向他抛媚眼,声音娇柔中带着几分妖娆,柔美中夹杂着几丝妩媚,“王爷,您过来,与妾身共舞可好?”
弘历站在原地,看着金玉妍妖娆的舞姿,鼻尖萦绕着过浓的熏香,只觉得有些呛人。他眉头微蹙,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玉格格,不必舞了。”
金玉妍的动作猛地一顿,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却还是强撑着娇媚,上前一步想挽他的胳膊:“王爷,是妾身跳得不好吗?还是这熏香不合您的意?”
“都不是。”弘历侧身避开她的手,目光扫过满室的蜡烛和玫瑰花瓣,眼底没有半分惊艳,只有疏离,“茵儿怀着孕,夜里容易醒,我得回去陪她。”
金玉妍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几分,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弘历:“王爷!妾身特意为您准备了这么久,您就不能多留一会儿吗?您瞧这镜子,这花瓣,都是妾身……”
“这些东西,留着你自己赏玩吧。”弘历打断她,语气里多了几分不耐,“本王说了,心里只有茵儿。你既入了王府,就该守好格格的本分,别学那些争风吃醋的手段——没意思,也入不了本王的眼。”
说完,弘历转身就走,连一个眼神都没再给金玉妍。房门“吱呀”一声关上,将金玉妍的脸色彻底隔绝在屋内。她看着满地狼藉的玫瑰花瓣,手指紧紧攥着裙摆,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陈婉茵!又是你!”
晚烟阁里,陈婉茵正和青樱坐在灯下,手里拿着针线缝婴儿的小衣裳。青樱捏着小巧的虎头鞋,笑着说:“你瞧这鞋底,我特意纳得厚些,等孩子冬天穿,脚就不冷了。”
陈婉茵点头,眼底满是温柔:“还是你细心。我这几日总觉得累,缝不了几针就腰酸。”
“那你就歇着,剩下的我来做。”青樱接过她手里的针线,又道,“方才顺心说王爷去了玉露阁,我还担心你会多想,没想到你倒淡定。”
陈婉茵笑了笑:“他心里有我,自然不会在外面久留。再说,玉格格那点心思,我早看出来了——不过是想借着容貌和手段争宠,可元寿不是那种会被表面功夫迷惑的人。”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弘历的脚步声。陈婉茵抬头,正好看见他推门进来,身上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熏香。她故意挑眉:“哟,王爷从玉露阁回来啦?那玉格格的舞姿,没让您挪不开脚?”
弘历走上前,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肚子,语气带着讨好:“什么舞姿能比得上我的茵儿?不过是应付一下,听她跳了两句就回来了。你闻这熏香,呛得我难受,还是你这儿的清茶味好闻。”
青樱见两人亲昵,识趣地起身:“你们聊,我先回清宵阁了。明儿我再把缝好的衣裳送过来。”
“慢走。”陈婉茵点头,看着青樱离开后,才转向弘历,“玉格格毕竟是玉氏送来的人,你也别太不给面子,免得落人口实。”
“我心里有数。”弘历坐在她身边,拿起她缝了一半的小衣裳,“今儿胎动了吗?太医说月份大了,得多留意。”
“动了,刚才你没回来的时候,还踢了我一下呢。”陈婉茵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你试试,说不定还能感觉到。”
弘历的手刚放上去,就感觉到肚子里轻轻动了一下,他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语气都变得小心翼翼:“是他在跟我打招呼吗?这孩子,肯定随你,这么机灵。”
陈婉茵看着他孩子气的模样,忍不住笑了:“才这么点大,哪能看出来机灵?不过我倒希望他像你,至少在宫里能少吃点亏。”
“有我在,谁敢让你们母子吃亏?”弘历握紧她的手,眼神坚定,“等孩子出生,我就奏请皇阿玛,封你为侧福晋。往后这王府里,你永远是我最看重的人。”
另一边,芳华轩里,素练匆匆进来禀报:“福晋,王爷从玉露阁出来后,直接回了晚烟阁,连片刻都没多留。”
富察琅嬅手里的茶杯顿了顿,温热的茶水溅出几滴在她的手背上,她却浑然不觉。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了。看来这王府里,终究只有陈婉茵能让他放在心上。”
“福晋,您也别灰心。”素练安慰道,“庶福晋怀着孕,王爷多照顾她也是应该的。等她生了孩子,身子弱了,您再好好把握机会,总能怀上子嗣的。”
富察琅嬅摇了摇头,目光落在窗外的月色上:“机会?我等了这么久,哪有什么机会?他心里只有陈婉茵,连看都不愿多看我一眼。那零陵香没用,金玉妍也没用,我还能怎么办?”
素练沉默了——她知道,福晋说的是实话。这王府里的后宅,早已被陈婉茵牢牢占据了弘历的心。
日子一天天过去,陈婉茵的肚子越来越大。弘历几乎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每天下朝后第一时间就回晚烟阁,陪她散步、说话,甚至笨拙地学着给她揉腿。苏绿筠性子温顺,从不争宠,每日只是安安静静地在自己的院子里做针线;金玉妍见弘历始终对自己冷淡,也渐渐歇了争宠的心思,只是偶尔会借着玉氏的身份向弘历请安,却也得不到多少回应。
青樱则成了晚烟阁的常客,每天都来陪陈婉茵说话,还带来自己做的点心。有时两人会一起坐在院子里,看着弘历笨拙地给陈婉茵剥橘子,偶尔拌嘴,却满是温馨。
“你瞧他那模样,哪像个王爷,倒像个围着媳妇转的寻常汉子。”青樱笑着调侃。
陈婉茵脸上泛起红晕,却也忍不住点头:“他就是这样,有时候幼稚得很,却偏偏让人放不下。”
终于到了陈婉茵生产的日子。晚烟阁外灯火通明,弘历焦急地在廊下来回踱步,手里的帕子都被攥得皱巴巴的。青樱站在一旁,也满脸担忧:“别担心,婉茵吉人天相,肯定能平安生产。”
弘历点点头,却还是忍不住往产房的方向望:“都进去两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动静?要是她有什么事,我……”
话没说完,产房里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稳婆抱着孩子跑出来,跪在弘历面前:“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庶福晋生下了一位小阿哥!母子平安!”
弘历瞬间冲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看着襁褓中皱巴巴的小脸,眼眶都红了:“好!好!我的儿子!快,我要去看看茵儿!”
他快步走进产房,陈婉茵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却还带着笑意。弘历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茵儿,辛苦你了。”
“不辛苦。”陈婉茵看着他,又看了看旁边的孩子,“你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就叫永琏。”弘历毫不犹豫地说,“琏是宗庙之器,我希望他将来能成为有用之人,也希望你们母子能平安顺遂。”
陈婉茵点头:“永琏,好名字。”
雍正得知陈婉茵生下皇子,龙颜大悦,不仅赏赐了大量珍宝,还下旨将陈婉茵正式晋封为侧福晋。消息传到王府,富察琅嬅虽然心里依旧有些失落,却也只能带着后宅众人前来道贺。
“恭喜侧福晋,贺喜侧福晋。”富察琅嬅递上贺礼,语气平和,“永琏阿哥瞧着就有福气,往后定是个有出息的。”
陈婉茵起身道谢:“多谢福晋。往后还要劳烦福晋多照拂,咱们后宅和睦,王爷才能安心。”
“这是自然。”富察琅嬅笑了笑,眼底的失落淡了些——她知道,陈婉茵不仅得了弘历的宠爱,还有了皇子,自己再争也没用,倒不如安心做她的嫡福晋,守住富察家的体面。
金玉妍和苏绿筠也纷纷送上贺礼。金玉妍看着襁褓中的永琏,眼神复杂,却也只能道贺:“侧福晋好福气,这孩子生得真好。”
陈婉茵温和地回应:“多谢玉格格。往后咱们都是王府的人,互相关照才是。”
日子渐渐安稳下来。永琏一天天长大,活泼可爱,弘历对他更是宠爱有加,时常抱着他在院子里玩耍。陈婉茵作为侧福晋,打理着王府的部分庶务,却从不恃宠而骄,对富察琅嬅恭敬有礼,对青樱、苏绿筠也和睦相待。
青樱依旧常来晚烟阁,陪着陈婉茵看永琏玩耍,两人偶尔还会一起画画、写字,感情越发深厚。苏绿筠后来也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永璋,陈婉茵时常带着永琏去看他,两个孩子相处得十分融洽。
金玉妍见后宅和睦,自己也得不到宠爱,便将心思放在了玉氏的事务上,偶尔会向弘历禀报玉氏的情况,却也不再提争宠之事。富察琅嬅后来也生下了一个女儿,虽然没有皇子,却也守住了嫡福晋的体面,后宅的关系渐渐趋于平和。
这日,弘历带着陈婉茵和永琏在园子里赏花。永琏跑在前面,追着一只蝴蝶,陈婉茵和弘历并肩走在后面,看着儿子的身影,脸上满是笑意。
“你看永琏,越来越活泼了。”陈婉茵轻声说。
“像你,也像我。”弘历握住她的手,眼神温柔,“当初在画馆遇见你,我就知道,你是我要找的人。如今有你,有永琏,还有这安稳的后宅,我这辈子,也算圆满了。”
陈婉茵靠在他肩上,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墨香,心里满是安稳。她知道,这一世,她没有像前几个世界那样经历波折,反而凭着自己的智慧和弘历的宠爱,守住了幸福。后宅虽有新人,却无争斗,青樱依旧是她的好姐妹,永琏健康成长,这样的日子,便是她想要的安宁。
远处,青樱带着永璋走来,笑着喊道:“婉茵,王爷,你们也在这儿!永琏快过来,看看弟弟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永琏听到声音,立刻跑了过去。陈婉茵看着眼前的景象,嘴角的笑意越发浓厚——原来幸福,从来不是争来的,而是用心经营出来的。往后的日子,她会继续守着这份幸福,陪着弘历,看着孩子们长大,直至岁月静好,安稳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