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2月27日凌晨2点，湖南龙山县的八面山，月亮挂在正中，一架夜航飞机悄悄把四个特务扔了下来。戏剧性的一幕是：天亮后，一个放牛娃先发现了他们，民兵举着鸟铳和梭标冲上山，近距离火并后，头目刘玉麟被打死，另外三人当场被生擒。

这四人隶属“自由中国行动”，头儿叫蔡文治，也叫吴定，美国给他们撑腰，既不愿跟台湾那边，也不愿跟大陆。说白了，就是一伙想在中国内地搅风的队伍，有钱有飞机，却不接地气。

他们在日本和塞班受过训练，这次飞机从冲绳起飞。夜里飞这么长路，还想对准一个山里的小点投人，难免会飞偏，这就像半夜摸黑往瓶口里倒豆子，手一抖就撒。

落地点偏在八面山北面，靠桂塘镇，正好是三省交界，山多林密人杂。交界处盯梢的人多，消息散得快，特务一落地就暴露，这跟选错“停车位”一个理。

枪战中，一名民兵负伤，另一名特务腰部被鸟铳击中。听起来土，可在这么近的距离，土家伙也是真管用，尤其是在山里这种一拐弯就遭遇的地方。

我方顺势做了个聪明决定：逆用这三人，用他们的电台去骗对方总部，把下一批要空投的人一步步“约”过来。这就像用对方的电话本，反过来请他们来“送上门”。

第一次回电内容很讲究：“安全着陆，错投两百华里，刘玉麟跳伞摔伤，胸部出血，体温升高，昏迷不醒，刘兄弟热情款待。”同时故意发一阵停一阵，原本20分钟的电文拖到70分钟。装出在山沟里潜伏、信号差、行动不便的样子，让对方觉得真实，不起疑。

几次来回后，对方总部信了，还要“龙山组”为“永顺组”准备空投。我方借口“内地正在清理会道门，民兵下乡清查，请缓投”，进一步让对方觉得我们真在一线摸情况。这叫把戏演足，让人放下戒心。

1953年4月26日夜1点，“永顺组”空投又偏了约15公里，四人落到花垣县下坝嘴。还没站稳，就被民兵和乡亲围住，两人被梭标刺死，另两人被抓。夜航靠月亮当眼睛，没有靠得住的千里眼，投人跟投包裹一个命，差点就全军覆没。

对方随后催“龙山组”去跟“永顺组”接头。我方顺水推舟，再提请总部空投三人：邹敏政、陈明胜、张玉祥，并约好5月25至27日，在龙山县黄莲坪按暗号投。这一步是设套，想把更熟总部内情的人引来。

可天有不测，5月26日零时10分，忽然乌云压顶，飞机盘了两圈就走，抓捕未成。天气就是战场的一部分，云一厚，飞行员的胆子也会软。

随后改在铁炉坡接人，飞机来过却没投。因为同一夜，桑植县鹰嘴山开完群众大会，路上火把长龙，机上一看，以为是接头暗号，竟在两百多里外把人扔了。邹敏政见逃不掉，先枪杀陈明胜，再自尽，剩下一人被抓。这说明他们认信号靠肉眼，很容易被“民间灯火”骗个正着。

铁炉坡这回没在龙山抓到空投人后，省里果断把工作重心从山里转到城镇和道路口岸，盯住公路和码头。道理很简单：天上扔不准，他们就会改走大路，我们就守在要道上掐住。

到1953年8月中旬，我方电告对方“龙山组”转到沅陵大青山一带，陆路斗争正式打开，后续连连得手。更深入的观察是：敌机多从冲绳夜航，靠月亮找点、靠肉眼认火光，说明他们在这条线既缺靠谱的千里眼，也没有成熟的地面接应系统，失误几乎是必然。另一种可能是：他们的暗号设计太简单，和民间常见的灯火容易混淆，遇上大场面就乱套。

五年后，也就是1958年5月19至20日，湘鄂川交界在龙山县开联防会，决定在八面山建防空哨。把临时的“望风”变成常年站岗，有夜里飞机就有人盯着，行动更稳。

我脑海里总有一个画面：夜里两点，山风刺脸，一个民兵蹲在岩石后，手握梭标，耳朵贴着山谷，远处嗡嗡一响，他抬头看月亮，心里盘算着火把怎么点才不被误认。你觉得，在没有千里眼、没有夜视仪的年代，靠月亮飞夜投，是不是还不如走大路更安全？欢迎聊聊你会怎么“反空投”。